沈烨的手指轻微抖了下。
“绕湖走走,”沈汶拉过他,“我千里迢迢来一趟,你总不能叫我看人工草坪的风景。”
蓝石湖是将化未化的冰川结晶,美得不现实。
沈汶把一切都同沈烨说了,体育局的态度,队里的态度,世界羽联的态度。
说到后头他甚至觉得这些话就跟风景一样,有点不太现实。
“烨,你还会打球不?”
哪怕万事俱备,哪怕局里勉为其难同意破例,哪怕羽联的意思是叫他去露个脸方便卖票就行,所有的所有,都取决于沈烨。
沈烨离开赛场多久了?
十个月。
直到世锦赛开幕,正好一年。
如果人一年不走路,肌肉该瘫痪。
如果人一年不吃饭,该死了。
如果人一年不呼吸,估计已经化为土了。
然而他们在讨论的,是比这三样更特殊的。
“那边有个活动场,”沈烨指,“去看看。”
难得,活动场的一层便是羽毛球馆。
登记台的柜旁零散摆着几副球拍,黄白相间,网线松松垮垮地拉着。
沈汶心里没底。
来之前,他跟沈烨通过电话。
沈烨“嗯”一声,就挂了。
他原本是昨天的航班,童井特意跟他说等等,让体育局先派人去把该了的事了一了。
缺了羽毛的球飞向空中。
那是一种强烈的、极其饱满的回忆。
沈汶才发现他不用等答案。
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忘记。
球向对网折去。
“满意了?”
“你真的会参加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你打算拿什么名次?”
手感记忆是一回事,备赛又是另一回事。
球落地。
出界了。
沈烨把球捞起,掂了几下,抬头看。
十余米的挑高顶,悬着一颗熄灭的灯泡。
角落里,有偷溜进来的燕子在筑巢。
“看。”沈烨吹口哨。
风驰电掣的抽击,球垂直向上。
灯泡炸裂,燕子惊散。
是一柄刃,划破青天。
——
秦茗的头疼,不是精神问题,是神经问题。
她过于困累时,神经性昏厥偶尔会复发。
好在醒来时在床中央,被子盖得很好,希望昨晚的结束没有过于难堪。
人都是惜命的,秦茗给自己空出一天时间收拾,准备搭明日的飞机回城。
她翻了翻消息,贺敬尧已经走了。
节目组里陆续也会有人离开,彭濠他们要回去参加各类比赛。
聚时隆重,真到要散了,只是如流水般的微渺无息。
朱迪没有接电话,秦茗自己买了第二日的机票。
司茜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看见沈烨。
秦茗没怎么想,敲了一行字。
他去湖边遛弯了吧
沈烨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习惯了这个名字的存在。
秦茗没有大动干戈要人送的喜好,等到真正要走时,谁也没说,独自拖了行李到前台退房。
结果下行电梯的门一开,里头就是沈烨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机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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