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宁似是有点儿不好意思,一时间没开口。
白千岁见状挑眉。
沽名钓誉的人他见得多了,从前也有人想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。
但是那些人只知皮毛,一深入追究就完蛋。
难道说,这个女儿也是那种人么……
想到这里,他的心头有些气闷,眼神也冷了下来。
锦宁却好像没有发现白千岁的变化,有些惶恐道:“看完的倒是有,但是……女儿担心父亲会怪罪。”
闻言,白千岁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,心头更是气闷。
可他越是生气,声音就越是冷静。
只有他越来越深沉和冷酷的眸光,泄露了他的情绪。
锦宁并不抬头,她又咬了咬下唇,好似心中经历了千思百转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样,然后十分沉重地说道:“父亲稍等一下。”
然后带着阿春一起去了内室。
白千岁冷眸沉沉。
心腹在一旁看的冷汗涔涔,不住在心中祈祷着——大小姐啊,千岁最讨厌的就是沽名钓誉、弄虚作假的人,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!
不一会儿,锦宁和阿春就从屋里出来了,两人的怀中都抱着一摞书。
白千岁眸中划过了一抹惊讶之色,不过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眼神。
如果真的把这些书都看过了,又怎么会心虚?
他越发肯定,这个女儿就是在弄虚作假!
只是他也不发作。
他向来如此,对待敌人,就喜欢看着一层一层地撕开对方的伪装,然后看着对方丑态百出的模样,权当是看了一场免费的表演!
锦宁和阿春把书放在桌上,锦宁看了其中的一摞一眼,神色越发不自然。
白千岁随手拿起了一本,只见这是依旧是一本讲究地里风情的书,里面坐着密密麻麻的备注,写不开的地方还夹了一张纸,白纸上都补充的内容。
薄凉的唇微微勾起,他随意翻开了一页,开始考起了里面的内容。
然后,锦宁对答如流。
白千岁明显惊讶了一下,他抬头看了锦宁一眼,又瞅瞅四周,只见阿春和阿喜正在她的身后,根本不可能帮忙作弊。
而他的心腹,就更是不可能了。
他垂眸,又随意掀开一页,继续考。
锦宁依旧对答如流,而且,她不但是把书里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了,还说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一连十来个问题下来,锦宁回答的都没有半分压力,而且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深入程度,都不是寻常的深闺小姐能比的。
这一下,白千岁终于相信了她不是在弄虚作假。
只是,他也很迷惑。
既然没有弄虚作假,那她刚刚在紧张什么?
他忍不住又抬头看她一眼,只见她正好瞥向了刚刚那一摞书的其中一小片区域。
难道说,那一小片有什么秘密?
于是,他就一本一本地拿起了表面的书,露出了下一本的封面和书名。
锦宁面色大变,却是尽量维持着沉稳的人设,小心翼翼道:“父亲,饭菜一会儿就凉了,不如吃完再看吧?”
白千岁睨她一眼,敷衍道:“好啊。”
手里的动作却不停。
终于,他翻到了一本画风突变的书。
锦宁的脸,瞬间红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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