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悬念的,姜眠搬进来清棠阁。
清棠阁极为宽敞,屋中阁外早已经过收整,景物洁而有致,自院门一进来相连便是一道石板路,视野开阔,侧面有方喷池,池下鳞鱼游乐翕忽,自得其乐。
春意渐浓,景栽争先生长,堆起的既视颇有花团锦簇之感。
阁内景致物体皆换新制,焕然一新,与原先名头上给沈执静养的地方天壤之别。
不知沈敬德作何所想。
姜眠在屋中,拢袖将方才打开的窗面合上,一同关住了外头的春景。
想来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好话,姜眠嘲讽一笑,毕竟有些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不是?
不过也无所谓了,他所期盼的、抱着贪欲以及原先所有的地位,不过化为空谈,甚至无需再他做什么,下半生也别再想翻出分浪花来。
外间似有人影攒动,隐隐传来两声应答声。
“冬杏?”
她冲外边叫了一声,稍等几秒,未得回复,她一手支着下巴,指尖闲得敲了几下窗柩。
冬杏是她留下来贴身伺候的一个丫鬟,她本是不习惯受人伺候的,但仔细想了想,许多事情她确实无法独立完成,再者,无趣时身边有个小丫鬟能逗弄两下,想来还不错。
过了会儿,一个杏眼粉腮、梳着双髻的女子掀了帘子进来,正是冬杏,她行了礼:“夫人,将军来了,奴婢方才给他上了茶,您快——呀,您还散着发!”
姜眠摸了下自己的头发,她往常独自一人的时候习惯了简单打扮,一根簪子把长发挽起来便成,落到冬杏手中,发髻便是各种花样层出不叠,花样都不带重复的。
好看是好看,就是太繁琐了,还得依赖人,看看今日,没了冬杏自己都不习惯了,便由着散着发。
“奴婢给你梳发吧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姜眠拒绝她,随意在漆木盒子当中挑出一只浅色的玉兰簪子,三两下,便把如瀑青丝固定住了。
要再等她将发髻梳好,那不知要过几时了,不好让沈执等太久,又道:“太长了,麻烦,改日帮我剪短些。”
冬杏为她的随意微怔,呆呆地看她动作,而后才惊醒上前捋好不平整之处,傻愣愣笑着:“不麻烦,交给奴婢搭理就好了,夫人的头发长度正好,又顺滑得很,将军摸着肯定欢喜!”
欢喜?
闻言,姜眠心中想着沈执才不会摸她的头发,他二人可不是什么正经夫妻,饶是这般,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幅沈执花灯下,温柔着眉眼抚摸她头发的场景……咦惹!
实在太过违和,姜眠猛然摇头,觉得有些头皮发麻:“净胡说!”
她转身出去,冬杏在她的身后,单纯的眼中迷茫又不明所以。
哪儿胡说了?
姜眠不得不承认冬杏一句话乱了她心思,直到慌忙地出来,看到沈执注视她动作,才稍微淡定下来。
她走至他身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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