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是莫白的,也是未央的命。
产后的第二天,梧雨在山里发现了她,鲜血染红了坟上春草。
“师傅。”轻柔的语音将他拉出记忆,纤弱的身子伏在地上,“请师傅成全。”
荫下鸣虫,微微南风,旧情旧事触动。流年怯,怯流年,红颜依旧白发新。
他久久不语,风中传来悠扬的铃声。
六月十六,隆王晏驾,传位第九子。是夜,烈侯饮鸩,荣侯自决。
十八束阁会审,前工部尚书谈启颂、户部尚书年有图、工部侍郎祝庭圭、振国侯秋静堂、世子秋启明谋逆犯上,依律枭首。荣烈两党百余人下狱,锦阳秋氏、汝平黄氏起兵篡位、密谋弑君,罪夷九族。
十九新主首诏,伏波上将军韩月杀原名韩月箫,为前幽振国将军韩柏青之子。箫忠心为主,屡建奇功,特赐丹书铁券,世袭一品定国侯。依先王遗诏,新主于六月二十九迎娶定国侯胞妹。
诏书既出,天下哗然。时人时语,韩柏青命不绝后,蛟城韩氏满门荣光。
然,韩氏,秋氏乎?
望着自己新写下的这段墨字,张弥微微愣怔。
当——当——
不远处,代表王上驾崩的丧钟终于敲响了。
时间在这一刻停滞,钟声响彻天地。湛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,朝阳用它的眼眸睥睨大地。
万仞青空,清风翼然,那位终于得偿所愿了。
微不可见地一叹,张弥垂下脸,浓密的睫毛铺开阴影。细腕轻转,噙墨的笔尖书写下一行文字。
六月二十三,青第五代王即位,讳翼然。
忽地,眼角闪过一道银光。张弥一怔,狼毫滚落纸上,留下浓厚墨痕。
“大人!”
张弥冲入珠帘,瞅见地上有一把青丝,他冲过去一把夺过剪刀。
“大人……”望着那人额前的断发,他面露痛色,“大人若不想,张弥可以帮您离开。”
虽然将军府已被监视,可只要是大人想的,他就算豁出性命也值得,只要大人开心就好。
正想着,眉间却被轻轻一弹。惊愕之后他抬起眼,那人沐浴在晨光中,青衣素颜,双眸似水,别有一番闲雅韵味。
“好看吗?”她拨了拨刘海。
“有点儿怪……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这样奇怪的发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云卿无所谓地笑笑,将一枚华胜佩于额间,弦月似的额坠压在刘海上,就算是清风也再难窥探发下的秘密。
还好,是他多想了。
松开紧攥的双拳,张弥如释重负。
“弥儿。”
“大人。”
“弥儿。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?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,我收到了一封信。这封信出自一位夫人的手笔。”取出那封熏香的书信,云卿放轻语调,“弥儿,想看吗?”
呼吸停滞,他僵在那里。
“弥儿,其实你的娘亲就是……”
“大人!”他陡然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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