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多,他们被城内的厮杀绊住了脚,腹背受敌。
元霖大喊,“你们还不停下!自己人都杀……畜牲!”
眼看城门要破,一拥而上的百姓被血腥味包围,他们踩着尸山而来,大脑一片空白,看见人就砍,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杀戮的机器。
江驰禹翻身上马,冲泽也道:“开门,本王要迎敌!”
泽也随后跟上,城门一开一合,不过是一瞬间的事,后面传来盖天的哀声,“我们也要出去……”
城门将哀声隔绝了一点,江驰禹的衣袍早就不成样子,他用指尖揩掉眼尾的血,同容简相对而视。
“好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戏,”容简看着非常满意,神情轻松道:“江驰禹,我赢了。”
“用满城人的性命做刀,容简。”江驰禹凝视着他,冷声:“你的孽入十八层地狱都便宜了!”
容简嬉笑,“王爷,这不是我的惯用伎俩吗,东地十三州也是如此,都说吃一堑长一智,是你们太蠢了。”
江驰禹心底一震,寒道:“究竟有几个你?”
究竟哪个是容简,眼前这个容简和死了的那个,一模一样。
不管是样貌还是行为举止,都让人瞧不出区别来。
像是为了给江驰禹展示,容简还摊开了手臂,用温和的语气道:“死了的那个是我,你眼前这个还是我。”
“两个你?”江驰禹沉眸。
“不。”容简否认,“是一个我。”
江驰禹冷笑,“另一个头颅都滚在了本王脚下,难不成死了的也是你!”
容简顿了顿,嘴角缓缓抿起来,有些沉重道:“是啊,死了的那个是我。”
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,容简从有了复仇之心那日起,他就培养了另一个自己,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,随着年岁的增长,两人的脸都动过刀,每年都要修复,确保真的一模一样。
“像不像?”容简说:“我们是真的完全一样,我是他,他是我,没有人分的清我们,包括我自己。”
江驰禹惊了,心底发起阵阵恶寒,因为他信了容简的话,不是虚妄,是他真的在世上创造了两个容简。
“既然都分不清了,本王如何能相信,你才是真正的明王殿下呢?”江驰禹幽声:“你说死了的那个,会不会流的才是璃王一脉的血?”
而眼前这个,才是假的。
容简也被问愣了,他僵了僵,眼神陡然变得阴冷,“我们本就是一个人,死了谁都一样。”
江驰禹用催慑指着他,“不一样。”
容简胸口起伏着,像是忍耐着什么,从来没有人敢问那个是流着璃王一脉鲜血的那个容简。
因为……
真的分不清了,他分不清,对方也分不清。
“我们一样的。”容简抬起下巴,鬼一样的说:“完全一样,江驰禹,你去死吧。”
兵刃相接,杀戮永无止尽。
容歌眼前所看到的,就是这一幕幕血腥的场面,她用尽力气才能呼吸,她看见东城和南城门破了,百姓狂涌而出,乱军在黑夜中撒着漫天的解药,放肆大笑着,而后踏着他们的肩入了京。
耿博延倒在了血泊里,看着城破,看着身边的弟兄憋屈的死在乱军刀下,他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子时一到,汴京城破了。
京中响起了哀钟,容歌反复的冲出去,反复的被苏敞之拽入了怀里。
“歌儿,你救不了所有人,汴京的命数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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