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尽快回去了,思忖道:“韩舟,这件事可以帮我保密吗?”
容歌自己都不知道结果的事,接下来的疗程还有无数不可预知的风险,今夜过后,她所要承受的,究竟会不会如她对父皇说的那般,撑不下去。
所以,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
真相,远比她想的要可怕。
韩舟轻轻一笑,便答应了,“二小姐放心,我会替你保密的,你不愿说,我不问就是了。”
容歌喉间苦涩,道:“韩舟,谢谢你。”
老太爷已经睡下了,而韩宜年住在了新开的铺子里操办还没回来,容歌被韩舟送到了门口,她吹着冷风,望着沉沉黑夜,渐渐红了眼眶。
这次,她也无法欺骗自己,不就是做了场噩梦而已嘛,有什么可忧心的?
因为容歌清楚的明白,不是梦,是她遗失的记忆。
想想也是可笑,“并非容祯亲生”这几个字宛若晴天霹雳将她击的零碎。
“小姐,是渊王殿下。”刘卢山抬头看了一眼,容歌已经在旷无的街上站了半天了,一句话都没说。
夜风习习,侧影重重的昏暗遮掩了容歌麻木的面色,她轻一抬头就见江驰禹独自站在避风处,他背后的铺子早就关门了,只留下檐顶的一盏余灯还亮着,好似有光的地方就不那么冷了。
容歌准备坐车回去的念头莫名的歇了,她忍着胸口的郁气,对刘卢山说:“我走着吧。”
“好,我在后面跟着。”刘卢山察觉到容歌情绪不对,关心道:“小姐和殿下走累了,唤我一声就行。”
离江驰禹不过十来步的距离,容歌拢紧披风走了半天。
江驰禹就静静的站在檐下,笑意温温的凝视着容歌,等近了些,他突然伸手揽月,尽管月色飘渺浑浊,快要看不清,可他却像揽住了一兜的天光,天真的三步作两步捧到容歌面前。
“送你给。”江驰禹微侧头逗容歌,说:“喜欢吗?”
容歌呆呆的看着他,无悲无喜,在江驰禹满是希冀的眸子里,隔了半晌才低声:“喜欢。”
江驰禹的表情瞬间跟吃了蜜糖般,屈尊降贵的给容歌扣上披风的纽扣,温声:“小心着凉。”
容歌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,这个人,不累么?
话到了嘴边,怔了片刻的容歌只问出一句,“王爷怎么在这?”
江驰禹说:“北衙没什么事了,本王便提前走了,知道你来找韩宜年,便想着顺路,就等等你。”
“等了多久啊?”
外面早黑了,他连个侍卫也没带,泽也都不在身边,孤零零的在等着她。
容歌竟有些感动。
“一小会。”江驰禹低头说,“本王也是刚到,你就出来了。”
容歌不太信他,应当是等了很久的。
“陪我走一段吗?”容歌的眸子恢复清明,没人知道她得压抑着多大的痛,不能出声的咆哮针尖一样磨人骨髓,可她还是轻轻笑了笑,说:“王爷。”
江驰禹自认为只要他够虔诚,天佛便能听见他所有的呼唤,所以他与容歌连心,容歌说不出口难过,他敏锐的感觉到了。
“好,本王陪你走回去。”
容歌低头看脚尖,被向前的裙摆挡住,她问道:“王爷上次说你用阴阳丹救过一个人,为什么要救她?”
江驰禹不知容歌为何突然问起这个,抿了抿唇道:“本王上次说过了,因为喜欢。”
“那你救她的时候,有想过她为什么会死吗?”容歌步子未停,抬头看向江驰禹。
“遭人诬陷,受了冤屈。”江驰禹说:“是我没护住她。”
容歌脸上的表情绷住,“你一直护着她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江驰禹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容歌的?
“很多年了。”江驰禹对上容歌的眼,字字清晰的说:“太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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