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应该感到庆幸,我还愿意打骂是因为二弟还有救,等我让他自生自灭了,他才是真的完了。”
殷父看着逆着天光显得无比高大冷峻的长子,第一次意识到,他不再是会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孩子了。
……虽然,从小就很不可爱的殷泽几乎不曾向父母撒娇过,而且才十五岁就不顾家人反对跑去参军,是个独立自主到让父母毫无用武之地的麒麟儿。
也正是因为在长子这里倍感受挫,他才会加倍疼爱喜欢撒娇的小儿子啊。
“……你长大了,我管不了你了。”殷父面色灰败,整个人就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,“但是算父亲恳求你,对你二弟好一点吧,毕竟以后你们还是要相互扶持的。”
“‘不见伊人不知寒暑,一见卿颜人间无色’。”殷泽冷不丁地念出了殷唯写给方知欢的酸诗,“我都‘无色’了,还指望他来扶我?”
得了,殷父彻底闭嘴了。长兄如父,虽然并不亲近,但大儿子的为人秉性他还是知道的,不会真的对小儿子见死不救。
也不知道这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要硬的大儿子有谁能制得住他。大婚当日,被迫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满脸慈爱假笑的殷父如此想着。
看着身穿婚服的殷泽,两家宾客都面有错愕,倒是柳家家主和夫人被提前告知了殷泽的举措,因此虽然面色难看,但还是硬挤出笑容装出本该如此的样子。
“和柳家定亲的不是殷二公子吗?怎么成了殷将军了?”来宾们小声地议论着,“莫非是因为殷二公子痴迷画舫歌妓——”
“诸位!”不等众人的猜疑说出口,殷泽突然扬声打断了所有人的私语,握着新娘子的手转向了酒席来宾的位置,“今日我有一事宣布。”
“众所周知,殷柳两家在我母亲去世之前曾有过割衿之约,若论年岁,与柳小姐缔结秦晋之好的本该是我殷泽的二弟殷唯。”
殷泽沉稳直白的话语,让原本有些嘈杂的酒宴安静了下来,看着鹄峙鸾停的殷家嫡长,众人也渐渐觉得眼下的变故或许是事出有因。
“但是,长幼有序,身为长子的我尚未成家,但母亲病逝以及殷柳两家的婚约又让云英未嫁的柳小姐多等了三年……”
或许是军队中磨炼出来的习惯吧,殷泽吐字顿挫有力,语调平和得令人舒心,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。
“再加上——”殷泽偏头看向身旁蒙着喜帕的少女,眼中似有怜意,“我心慕柳小姐久矣。”
来宾顿时哗然,有矜持的女客举起手帕挡住自己两颊飞红的脸。在这个含蓄委婉的年代里,这么直白地表露感情可是有些唐突的事情。
喜帕挡住了望凝青的表情,透过喜帕垂下的缝隙,望凝青看到殷泽轻轻托着她手,常年握枪的手长满粗糙的老茧,修长并且温暖有力。
殷泽的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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