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时候很恍惚,感觉又回到了温州乡下她断胳膊的那会儿。
阿芙睡房里的所有帘子都落着,周围格外静谧,没有一点声息。
阳光透过布匹的缝隙投进来,晕出几轮光晕。
叔裕感觉很不真实,有点分不清究竟是他的人生,还是他的梦境。这些劫数究竟是美好结局的前兆,还是通往深渊的警示。
他握着阿芙的手,心里有一种握不住流沙的绝望。
如果说战机尚能握住,天机,就不可揣度了。
晚间,阿芙终于醒过来了。
浑身就像被马车碾了一遍,嗓子也格外的胀痛,她竭力才能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,然后便咳了起来。
她很快落入一个怀抱,被温柔地半抱起来,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屋里没点灯,她还是很快意识到这个人是叔裕。
她没说话,侧过头,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,无声地哭了。
叔裕本来是惊喜万分,阿芙的眼泪一出,他忍不住也红了眼眶。
他努力压下声音里的哽咽:“好了,我在,我在。我以后每个晚上都回来。”
阿芙脑子里混混沌沌的,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只是哭的昏天黑地。
叔裕后来便也不再劝她,只是将她搂在怀里,任她抱着他大哭起来。
阿芙哭着哭着也明白了,想想那噩梦般的一瞬,揪住叔裕的衣领,在黑暗中灼灼地盯着他:“夫君,元娘呢?”
叔裕的眼睫一动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他声音如常,热泪却把阿芙的手烫的缩了一下:“阿芙,你得把身体养好,好不好?你要是再生病,元娘多不放心呀?”
阿芙的手脱力一般滑下来,人怔怔坐在那。
她是看着元娘没的,可是,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。
无数个儿时的画面涌来。元娘抱着她坐秋千,元娘为了她和向纯的奶娘俪娘吵架,元娘教育她要学会邀宠,元娘抱着澄远乐得合不拢嘴.....
阿芙只觉得想要呕吐,胸腔仿佛已经撑不下她剧痛的心,她攥着自己衣服的前襟,忍不住狠狠地砸着自己的胸膛。
叔裕用了大力,握住她的手,把她强行抱在怀里,控制不住喉头的哽咽。
阿芙在他的怀中,嚎啕起来。
从断奶以后,她就从来从来没有哭成这样,哭到忘记了一切,甚至不知自己何时又昏了过去。
晚间,稳婆端了汤药进来,跪在地上,朝守在夫人床前的裴二爷恭敬道:“二爷,太医们吩咐的落胎药熬好了,您看是.....”
裴二爷的声音有些嘶哑,带着浓浓的鼻音:“这么早?不是说等夫人身体康复?”
“太医说退烧了即可。这药是格外配制的,药性温和,不会有大碍。待夫人身体康复也可以,只怕夫人到时候不好接受。”
那边久久没有回音,稳婆小心翼翼抬头瞟了一眼,听到裴二爷轻飘飘道:“放那,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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