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,奴才去引开追兵....”
叔裕的眼皮好沉,他努力去听,却集中不了注意力。
眼前明明是暗夜,却时不时闪过白幕,伴随着强烈的昏眩感,让叔裕险些坐不住马背。
周和和阿芙都注视着他,叔裕想打起精神来,可是却越来越疲倦,想说什么,也张不开口。
阿芙的眼眶里充满了泪,她勉强伸出左手,因为断臂这一个多月都是蜷曲着,稍微有些伸不直。
她环抱住叔裕的腰。
他背上湿漉漉黏糊糊的,她知道那不是汗,是血。
她脸闷在叔裕怀里,对周和说:“你背着二爷进洞,我去引开追兵吧。”
周和傻眼了,一时没说出话来。
叔裕已经闭上了眼睛,像是安然入睡。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阿芙肩上,人完全丧失自主力的时候是很沉的,就算只有上半身伏在阿芙身上,阿芙也觉得极费力。
“我弄不动他,也不会护理伤口,得你来。”
叔裕抽搐了一下,环着阿芙的手臂垂下来,周和看到他的手腕处滴滴答答在往下流血。
他不再犹豫,跳下马来,将叔裕背起,仰视着高高坐在马背上的阿芙:“夫人,您一定得活着回来。”
这像是一句告别语,因为阿芙连路都不认识,能活着回来除非是乘着观音的彩云。
阿芙用那根麻绳把自己紧紧捆在踏盐身上,学着叔裕的样子摸摸踏盐的马鬃。
她看看有些阴森的树丛,像是蟒蛇的巨口,吞噬一切。
原来这就是自己的死地,同旁人的,都很不一样。
她贪恋地望着叔裕因失血有些发白的面颊,微笑道:“好。”
她从未自己骑过马,试着踢了踢马腹。
踏盐是通人性的,知道阿芙的意思,小跑起来,钻入无边的黑暗。
周和看着她身上那件黑色披风迎风猎猎,悲戚自心底疯狂蔓延。
叔裕昏迷之中逸出一声呻吟,他来不及多想,朝自己的坐骑很踢一脚,看它惊惶跑远,才背着叔裕藏进了方才寻好的洞穴。
这其实是一处暗溪,高出水面的空间不足一米。
周和便四肢着地跪在浅水上,将叔裕背在背上,以免他的伤口出血,染红了溪水,引来追兵。
溪水很凉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周和的四肢就失去了知觉。他咬住牙,期盼追兵快快过去。
“在哪呢?在哪呢?”果然一阵纷繁的马蹄声到来,伴随着石郡守尖着嗓子的怒火。
“大人,那儿有过马的行踪!”
“追!”
马蹄声砸过周和头顶的洞穴,他真怕这石壁不堪重负坠落下来。
洞口处有兵士下马掬了一捧水洗脸,周和屏住呼吸,就怕他嗅出丝毫血腥气。
那兵士咕嘟咕嘟漱了半日口,“呸”的一声又吐回了溪水中,骂了句脏话,翻身上马,走远了。
周和舒了一口气,硬是又挺了会子,才把叔裕放下来,将几支箭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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