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岁。
怀孕的时候下人们便不叫他偎裴老夫人,到了她坐月子的时候,叔裕想着,这下可以找阿娘了吧?
裴老夫人躺在床上,笑眯眯对他说:“阿娘坐月子呢,坐好了月子百病皆除,到那时长命百岁,就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二郎了。”
这句话深深烙印在叔裕的脑子里。
看着这样瘦削的阿芙,他虽然知道有元娘照看,月子定然坐的不错,可是还是会怕,怕她不能长命百岁。
倒也不必一定要长命百岁,她比他小十三岁,可以比他少活十三年。
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将她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看着她一颦一笑,青丝白发。
叔裕暗自出神,想到生老病死,甚至有点伤感,格外专注;
而阿芙就不同了。
她面前有一盏的油灯,火焰跳跃,帐子内光影变换,一如她波澜起伏的内心。
自搬去慈恩寺,一切都要靠自己,阿芙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限。
如今有人帮着时轻时重的揉捏,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舒畅。
在这样舒服的时刻,她感觉辛苦建立的防线就要崩塌。
有时他俯身靠前,细微的呼吸音在阿芙耳边盘旋,她就想,算了,夫君如今对我这样好,我便别再横生事端了。
他离远了,阿芙又开始思考,那可不行,好马不吃回头草,他日后若是再犯了该当如何!
她心里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心思,脑海里充盈着各种各样的画面,可却一动也不敢动,生怕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。
这个侧卧的姿势很不便于按摩,因为在后腰使力,一不留神就会把她推成俯卧。
叔裕的一只手轻轻放到了阿芙的小.腹上。
阿芙身上一紧。
叔裕并未作乱,只是抵住小.腹,另一只手在她腰窝处用力按了几下。
可是小腹处传来的温暖感觉还是将阿芙整个淹没,她感觉自己心中的一个堤坝轰然倒塌,混合着不知是思念还是爱慕又或是怨恨的酸楚的念头奔涌而出。
她想起景和师太有一次形容一户婚姻的话:“孽缘啊。”
叔裕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也是用尽了毕生勇气,见她无甚反应,只是浑身绷紧,不禁怯怯将手收了回来
他怕阿芙一直隐忍,只是为了给他留分薄面,才没有立时柳眉倒竖。
就在他撤回手的那一瞬,阿芙也突然转过身来,仰面朝上,仿佛是想说什么,却又戛然而止。
叔裕猝不及防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阿芙摇摇头,复又回转身去。
两下无话。又过了约有半刻钟,叔裕额上已沁出薄汗。
他略停一停,却见阿芙兀自趴在那里不动。
叔裕小心翼翼探身过去,果然见她恬然睡去,脸儿搁在床沿上,鸦羽静垂,几缕碎发掉下,增添了几分静谧,叫人不忍碰触。
叔裕轻轻躺回榻内侧,平息平息有些急促的呼吸,也阖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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