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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说不清他这个上了战马不要命的楞子怎得会有这股子懦夫之心,只是觉得,把自己的命置于一个悬而未决的状态,对阿芙来说,也太残忍了些。
他从不畏死,只是如今有了太多放不下的东西。
于裴家,皇帝可以轻描淡写地说“留下季珩就是留下了裴家的种子”,可是于阿芙,他却不能坦然的说“季珩安然无恙,你们娘俩就不会无处栖息”。
终究,阿芙是他的妻,是他的金屋藏娇。
阿芙憋了半天,终究是错开脸,两行清泪悄然而下。
她已担惊受怕一个月,可是这一时刻到来的时候,她还是无法轻而易举地接受。
她从叔裕手里挣脱开,自顾自坐到桌前,拿起餐箸掩饰道:“阿芙其实已吃过了,那便陪夫君再用一次吧。”
叔裕默默坐到她身边,老老实实地陪吃。
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,倒把阿芙给气笑了,这傻家伙,就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么?
她把餐箸一放,清脆一响,叔裕便循着声音一抬头,可怜巴巴地瞅着她。
阿芙倒说不出什么了。
想问“能不能不去“,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。
“…..什么时候走?“
“明早。“
叔裕说完自个儿也觉得有点难受,低了头,打量着这无比熟悉的金丝珐琅盘。
阿芙咬着唇,点点头。
如果能相处的时光只剩下这半日,那么她该怎样度过呢?
阿芙不知道,但绝对不是吃上这么一桌平平无奇的天香楼招牌菜。
“夫君,你能不能陪阿芙去一趟慈恩寺?“
叔裕点点头,才问道:“现在?”
“你吃饱了没?”
叔裕拿了帕子擦擦嘴,站起来就准备走:“不吃了,再待会就晚了…”
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屋门:“现在就去还能多待会….”
回过身来,目光落到阿芙身上的纱衣,稍有些不赞同:“在家穿穿也就罢了,出去还是有些不合适,不然还是换换?”
阿芙自然是换了,叔裕站在屋里,看着南窗下,阿芙褪去纱衣,露出令人惊叹的肩胛和纤腰,喉结暗动。
他强迫自己转过身去,去想舆图,去想漠北,可是脑海中的漫漫黄沙总是压不过阿芙妖娆的背影。
慈恩寺在城南一带,一路坐着牛车过去的时候,阿芙歪在叔裕怀里,心里有些感怀。
“夫君,还记得咱们一起去登南城楼吗?”
叔裕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绕:“当然记得。”爷可是第一次背着个女人用脚步丈量长安的街道…
阿芙弯弯唇角:“一晃都这么长时间了。那会,乔贵妃还正当盛宠…“如今却幽闭在南池宫中,连名号都没有了….
叔裕低低应了一声。他心中如何不挂怀,可是天子的家务事,他哪里敢置喙。若是从前时候,他还敢犯颜谏上,可如今….
阿芙想到明天夫君就要走了,一走不知道要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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