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然并不应她。
他将人扶在床沿坐下,正经道:“我先跟你言明了,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儿,他们都跟你说了么?”
小人儿泪眼婆娑,点头道:“我知道。”
正因为他身子不好,崔家才肯拿那么多银子出来,为的就是给他冲喜。
崔永昌指腹揾去她的眼泪:“那我这病是治不好的,未必能够长命,你知道么?”
曲妙妙微讶,许久,才挤出一句:“再找别的大夫看看?”
她声音细细小小,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发笑。
“小傻子。”崔永昌笑着摇头,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跟了我怕是多要守寡,我这人性子霸道,大抵是不准你改嫁的。你别管他们给你家送的银子,只考虑自己。”
“你若不肯,咱们凑合一宿,明儿我就出去避些日子,我母亲见我执意不肯,自不会为难你,到时你再要走,也没人拦。”
他这病是胎里毒,这辈子能走多长还指不定呢。
不应下亲事,那是不孝。
可若真害了一个无辜小姑娘,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。
“我不走!”曲妙妙紧紧扒住他的胸膛,两手扣死,不肯松开:“我跟你拜过天地,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,你赶我走……”
“……我出家当尼姑去!”
心口的温热让崔永昌有些舍不得撒手,他将人推在被褥上,笑吟吟地问最后一次:“不当尼姑可是要当寡妇的。”
小人儿没有回他,只越性大胆。
勾住了他的脖颈,凑近了吻上他的唇。
崔永昌虽去过琴楼吃酒,也见多了哪些热络的花娘行为大胆。
然,跟女子做这般亲密行径,还是头一回的生手。
曲妙妙开了个头儿,到底还是个小姑娘,贴了贴唇,就再没别的动静。
“小猫儿,不是这么亲的。”崔永昌装出娴熟模样,又吻了回去。
两个生疏的人互相摸索,终于在热切中迸发,最后化作一腔蜜意。
“咱们再来一回!”某人涨红了脸,握紧拳头不肯罢休,“刚才我是心疼你哭,才草草了事的。”
草草了事四个字他说的都有些害臊。
电光石火,不过须臾。
曲妙妙抓紧了他的手臂,想开口哄他,可又觉得不该这时候哄。
抿了抿嘴,小心捡了比较能让他接受的话道:“你身子不好,也是常有的事儿。”
常有的事儿?
崔永昌羞恼上了头,也不顾她乐不乐意,连啃带咬的就堵住了她这张惹人爱又讨人嫌的小嘴。
“再没下次!”他咬着牙保证!
那种耻辱,只一次就够了,她还想常有!
真真是气煞人也!
喜房外,路喜准备好了逃跑的行囊,小心凑到廊下,正欲扣窗示意。
听一耳朵里头的声音,又红着脸没入一旁花木后。
提了提肩头的行囊,摇头感慨:“罢了,以后再不提离家出走的事儿。”
隔着门窗,屋里的声音越性响亮。
“夫君……求求你,我不敢了……”
“这会儿求饶?”声音里满是得意,“晚了!”
过了许久,又有动静。
“小猫儿,快,再喊我两声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小人儿声音期艾,似是带着挥不去的困意,却努力的压下嘴里含糊的言语。
像是……
像是遭了什么难受又不敢叫人听去的罪过。
“小猫儿,不准睡,快,再喊喊我。”这回是哄骗的声音,“再喊最后一回,你喊了,我就放你去睡。”
“当真!”
一夜天明,骗人的和被骗的才将将安生。
春姑姑捧着接落红帕子的檀木盒子过来,听见里头骗人的贼在那里哄人。
“好了,以后我注意着些,你乖乖的,不准再跑。”
“我是你男人,我能骗你么?”
“哎呦——疼,别咬,快松嘴。”
“曲妙妙!你再咬我,我就……我就亲你了啊!”
春姑姑笑着摆摆手,领着众人退下,又吩咐守门的婆子,不准旁人过去搅扰了世子爷跟少夫人的好眠。
能早日抱上金孙,那些规矩礼数,丢了也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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