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默认下这个身份。
赵暕说是要跟荣羲聊一些兄弟间的“体己话”,便拉着荣羲去后山坡聊天。
“荣羲,你别被人给骗了,我看这个初弈不像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赵暕,你想多了,初弈不是什么坏人,他帮过我很多次。而且……”荣羲顿了顿,自嘲的望着上空,“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欺骗呢?”
“你傻啊你,就你这么个人就值得人欺骗!”赵暕嘴里叼了片树叶,蹦到一旁的草垛上,很铁不成的说着话。
“……”荣羲。
“总而言之,你不要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。”
“嗯。”荣羲点点头。
现在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别人身上,纵使他刻意遗忘江恕,遗忘痛苦,但是那些回忆还是在他身上,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痕迹。每当午夜梦回,他都冷汗涔涔,痛不欲生。
这样的他,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初弈。
所以每次当面对初弈逾矩的行为时,他都会刻意保持距离。他想,初弈心中应该也是明白的,好在初弈也没有逼过他。
夜里的风呼啸而来,吹起一旁的树枝恰好撩起荣羲头上的头巾,鬓间突兀的白发骤然落入到赵暕眼底,赵暕微微一怔,随后伸出手要去扯荣羲的头巾。
荣羲连忙阻止他,“赵暕……”
“你的头发怎么了?”赵暕想要触碰头巾,荣羲却连连后退,这样反常的行为,让赵暕越发想一探究竟。
他固执的摁住荣羲的肩膀,摘掉荣羲的头巾,满头的白,如明晃晃的刀子扎在了他眼底,他呆呆愣住,说不出来话。
荣羲抬起头,看到他竭力隐忍的样子,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,“赵暕,这不是什么大事,之前神医说可以治得好,是我自己不要治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觉得白头发也挺好的。”
“我问的是为什么会白了?”赵暕声线抖动,压抑着情绪,拧眉看向荣羲。荣羲叹了口气,正欲解释,又听到赵暕问,“是江恕做的?还是庄鹤做的?”
“赵暕,事情都过去了。”
“过不去的!”
荣羲没说话,只是转身将头巾系好。
过不去,也要过去。
他在最初醒过来的那段时间,心中充满了仇恨,想要江恕死!想要庄鹤死!甚至恨不得要让整个世界给自己陪葬。
好在这样扭曲仇恨的状态,很快因为一场大雨而改变。
暴风雨过后,花落成泥,草木凋敝,万物死寂,他站到廊檐下抬起头来,一眼望不到边。
无边无际的世界里,自己也差一点儿被那暴风雨摧残掉。
他恍然间想,若不是有这间草屋,他也就死了。
他也不过是万物中的一员,斗不过那暴风雨,何苦还要再去硬碰?
短暂而又仓促的人生,光是活着便已经要竭尽全力了,没有必要再浪费力气在暴风雨身上。
况且,当万物沉寂下去,那暴风雨离消失殆尽也不远了。
想到这,荣羲叹口气,转过身看向赵暕,“我不想去报仇,是因为我知道,他们也不会有好的下场。”
赵暕眉间凝聚着忧虑,张了张唇似是想说什么,但荣羲却先打了个哈欠,说是瞌睡来了,不想再聊了。
赵暕闻言,也不好再说什么,便同荣羲回去。
初弈则坐在溪边石头上发呆,一条腿微微蜷起,看到荣羲跟赵暕回来后,便立即起身过去。
荣羲进了房,初弈也要进去,却被赵暕拦住。
赵暕眼睫半垂,眸色晦暗不明,压低声音道,“我想起来在哪儿见到过你了。”
初弈没说话,袖子中的手指微微蜷缩。
“我在云国王宫见过你。”author_sa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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