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老板油坊的油渣,拉到矿区汉民家属住地,一抢,都是现钱。
苹果也是现钱。
到中午的时候,两千斤油渣和一千斤苹果卖完。
三百多块钱翻番成六百块。
拉一车煤炭出来。
先去莫水河小姑奶奶家记个人情吃个碗子肉。
六十多里路。
主干道上的雪消掉了,拖拉机跑到最快。
停在过事情人家大门口。
前世,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。
重生回来,今天成了爷爷亲妹妹,小姑奶奶开悼的日子。
不可能是自己改变爷爷妹妹的生命轨迹。
刚把拖拉机熄了火,围上来一个大叔。
“哎?小伙子,煤炭现在多少钱?”
“咋了叔,你家没煤炭烧了?”
“腊月里就没有了,忙得没顾上拉一趟,反正是掏钱,你卖得便宜,把这一车给我卸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叔,这车煤炭不卖,是给我自家拉的。”
“你这小伙,会不会算账,你有拖拉机,这一车卖给我,你再去拉一趟,你还吃亏不成?多少钱嘛!”
“这一车一百块!”
何宁多说了二十块钱。
“小伙子,我给你一百一,这一车卸给我。”
“叔,六十里路,我来回一趟,赚你十块?给一百三,卸给你。”
这个村离矿区六十里地,他们拉煤炭,要么架子车拉,要么雇个拖拉机拉一趟。
一百三,这位大叔不吭声了。
何宁提着摇把进小姑奶奶家。
一院子人趁事情吃碗子烩菜肉。
伴着锣鼓唢呐声,何宁吃掉三碗烩菜和两个大白馒头。
给自己名下记五块钱人情,给二叔名下记五块钱人情。
嘴一抹准备出院子开拖拉机回家。
耳朵里听到张爱伯在耳房玩赌押钱的声音。
八十岁的老人过世,白事当红事过。
支起了两摊子玩赌喝酒的桌子。
小姑奶奶家跟张爱伯家也有亲戚关系?
张爱伯嘴里咬着烟把子,抱着碗碟当啷当啷摇。
押碗子猜单双。
何宁趴在耳房门口几个人身后往里面看。
张爱伯嘴里嚷嚷:“押双,这次绝对是双,十块五十不限!”
“张家的,你卖骡子的五百块输完了吧?”
“这张家亲戚,那头骡子肯定是偷的。”
何宁咬牙,克制住把张爱伯拽出来的冲动。
转身找到戴一身白孝的小表叔。
“表叔,我爷爷现在在我身边,咋不见你给你舅舅拜年?”
“哟!宁子,你爷爷好着没?我老妈正月里这个样子,我们兄弟能出去么?”
“理解理解,表叔,我爷爷硬朗朗的没事儿,表叔我问你,那个抱着碗子摇的张家人,也是你家亲戚?”
路家表叔伸长脖子看一眼张爱伯。
“咦!什么亲戚,哪儿有事情哪儿趁的混子......”
路家表叔瞅一眼何家表侄,脸上一抹不好意思笑。
何宁在亲戚们心目中,不也是趁事情玩赌的混混?
“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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