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禁暗骂自己太过大意,他精心挑选的藏身之处,竟然就在运河边上。
不远处正泊着一艘长约十丈的宽大楼船。
夜风轻轻吹过,在宽阔的河面上掠出道道波纹,运河水不紧不慢的拍打着船身,发出哗哗的轻响。
虽是三更时分,船头船尾却仍是亮着几盏风灯,顶层居中的一间船舱内更是灯火通明。那嘈杂的男女说话之声便是从那处传来,听起来应该有三五个人。
船舱内的人来回走动着,不知在忙些什么,隔远望去,只能看到烛光投射的人影在窗上晃动个不停。
一炷香的功夫过后,船舱门从内打开,一个长须老者跨步而出,手中还拎着一个小箱子。
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妇人紧随其后步出舱门。那个妇人出舱之后立即返身将舱门关闭,毫不拖泥带水,动作熟练之极。
那个男子四十上下,头戴方帽,一副管家打扮。几人前行数步,在栏杆前停住脚步。
罗云睡意尽去,凝神注目,竖耳倾听。
那管家模样的男子低咳一声,开口说道:“华先生,我家小姐的病情怎么样啊?”
“唉!”那老者轻叹一声,手捻长须缓缓开口:“王管家,实不相瞒,贵小姐天生顽疾,本就根深蒂固,如今更是寒髓入骨,每况愈下呀!”
一旁那妇人似乎有些不耐,不待王管家有所回应,便皱眉说道:“净拿这些高深莫测的废话来唬人,快说人话!”
长须老者面色微僵,却并不发作,王管家则轻咳一声掩去尴尬,示意老者继续。
老者又是一声低叹,话声仍是那般不紧不慢:“此证老夫思辨已久,实乃生平仅见,放眼天下,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同样的病家!”
妇人冷哼一声又要发作,却被王管家以眼色制止。
王管家追问道:“那先生可有良策?”
中年妇人却抢道:“他要有办法还会说这些云山雾罩的废话?”
长须老者轻咳一声道:“不然!”
王管家神色一动:“先生请讲!”
老者微微点头,神色自信无比:“老夫观察令小姐多日,她的病情始终时好时坏,每日里反复发作,着实棘手!不过,近些日子以来,在老夫悉心调治之下发作的频次已有所下降!这般明显的变化,不知王管家有没有留意呀?”
妇人又抢道:“说的好听,不就是开了些让人昏睡的方子吗?我家小姐每次都是清醒的时候才会发病,照你这意思,是要一直昏睡不起才行吧?”
“你……妇人之见!妇人之见!不懂医术就不要乱说!也罢,老夫不与你计较。”
王管家一脸苦色,拱手道:“先生莫怪,此行还要费些时日,先生慢慢再想办法也不迟。”
“嗯,此言正合我意!”
中年妇人忍不住又要出言相讥,王管家抢到:“时辰不早,先生快下去歇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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