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缓缓朝城内驶去。
车内,秦之戚与祁沈岩二人相对坐着。
坐了一会儿,祁沈岩已经不自觉地褪去了拘谨。他松了脊背,倚在一个软垫上,用手挑起一小截车窗帘子往外瞧,神色间颇有几分好奇。
他一掀帘子,那冷风便扑到他脸上,冷不丁把他扑得打了个寒颤。
秦之戚一直注意着他,见状便提醒道:“外头冷,殿下还是少吹些风为好。”
祁沈岩将手缩进手炉中,闻言,笑道:“我自然是知道的。不过我有小半年未曾回到祁城,就算回来了,也鲜有到外头来的。今日便也想趁着这个机会,多饱饱眼福。”
秦之戚这才注意到他马车中的物事,似乎是远行所备。
“殿下这是……刚刚回宫?”
祁襄的六皇子,一向在南方行宫避寒的事情,他也是听说过的。他来时,祁沈岩已经离开了祁城,却未曾想,他一回来,便叫秦之戚自己给撞见了。
祁沈岩颔首,含笑道:“是。”
秦之戚便为自己莽莽撞撞便上了马车的行径后悔了,“殿下乍一回来,我便叨扰,于理……”
“你情我愿不就好了吗?”祁沈岩拢了拢狐裘,笑得坦然,“总归,回来了也无事可做的。”
此时,祁沈岩心中已经有了些划算。
而秦之戚听到这话,心中一凝,目光不由与他的对上,却仿佛陷入一张柔软却不容拒绝的大网。
皇宫。
就算祁沈岩不在,梅园也被打理得很好。团团红梅,或垂或扬,或并或孤,暗香浮动,赏心悦目。
二人在梅林中慢慢地走着,祁沈岩不时停下来,折一枝开得绰约的,递与秦之戚。
走了一段,秦之戚怀中已抱着一小捧梅枝。
秦之戚伸手拨开一枝挡住祁沈岩的梅花,见他露出来的指尖已冻得微微发紫,不由问道:“可摘够了?”
祁沈岩看着他怀中的梅枝,道:“还差一点。”
秦之戚道:“你要哪枝,我折与你。”
祁沈岩望着他,笑道:“你会折梅?”
秦之戚一怔。
他倒未曾想到,折梅也有门道。
于是秦之戚摇头:“不会。”
祁沈岩便伸手去接他怀里的梅枝,兴致勃勃地要教他。
秦之戚略一避,将梅枝笼在左怀,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祁沈岩也不坚持,走到一株梅树下,示范给他看。选梅,折梅,都有些讲究。
秦之戚看着、听着,便不觉地微微拢起眉头。
祁沈岩注意到了,笑问:“怎么了?”
秦之戚略一犹疑,便诚实地说:“在秦国,冬梅不过都是宫人折了,插.进瓶中放着。至多……只需做到不杂乱罢了。”
说着,秦之戚挑了枝生得峥嵘的,祁沈岩扶着他的手指,对他的动作做了小小的矫正。秦之戚力气比祁沈岩足,折下梅枝来,折得干净利落。
祁沈岩摸了摸那锋利的枝脚,方才解释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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