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酒盏,开了泥封,给自己满上,才缓缓说道:
放不下。
十三痛心疾首:我那坛酒是酿来自己喝的,你这个败家狐狸崽子。
她噗嗤一笑,拿起酒又在十三面前晃了晃:放不下又能如何。我与他,已经结束了。
十三狡黠一笑:阿容,你还是年纪尚小,人这一颗心,说大不大,却也有许多转圜处。只要你们还记挂着彼此,这因缘想断,却也断不了。
李知容不答,只是闷头喝酒。十三却抢过了她的酒盏,鼻子对鼻子地质问她:阿姊我如今将与男子周旋的毕生绝学教与你,你可愿意学?若是此番你学了,去试探那道士,他若是仍顽固不化
说到这里,十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,颇为豪爽地继续道:你便来找你十三姐姐。我与你介绍几个模样标致、性格又好的小郎君,个个都比那道士好。
李知容终于笑出声来:真有那样好的小郎君,我倒愿你能自己收着。
十三又支支吾吾,有些心虚地解释道:是我家一个、一个远方表兄,名唤颇黎的。样貌很不错,仰慕阿容你已久,早就想与你见面一叙。
李知容疑惑:从没听说过,十三你还有个表兄?
她更加不自在,强行圆场道:我们失散已久,他前些日子才,才来洛阳。阿容,你还要不要学我的锦囊妙计?东问西问,还有没有诚意?
阿容笑得前仰后合,频频点头,表示虚心向学。于是十三娘子在她身旁坐下,蘸着酒在桌上写写画画,如此这般地讲了一番,直讲到天色昏黑,阿容才告辞,约好改日来汇报学业进度。
目送阿容醉醺醺地走出南市后,十三娘子才叹了口气,回首向里间道:
出来罢,府君大人。
里间门帘一动,出来一个穿着杂色锦袍,纯黑头发的异域男子,眼睛是碧绿色,如同琉璃。
我说了,日后在外头,都要唤我颇黎。
他在方才阿容喝酒的桌前坐下,看了看桌上的字。
你方才教了阿容些什么,让她听得如此入神。改头换面的安府君挑眉看着桌上的鬼画符,狐疑地问十三娘子。
做了亏心事,自然要再做些功德,好祸福相抵,不然容易遭报应。这道理,府君想必不懂。十三白了他一眼道。
为何帮我即是做亏心事,帮那道士便是积功德?再者,涂十三,我记得你祖上被姜子牙骗着灭商时,释迦牟尼倒也还没出生,如何你便念起佛来了?
十三念着此人是他上司,才好歹没将手中的酒盏扣在他头上,只是笑道:我是念着那日府君留我一条命,才与你合伙骗阿容。再没下次了。
府君却不以为意,笑着给自己斟酒,不一会便将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,气得十三暗自跺脚,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气他:
府君,我方才想起一事,不知当问不当问。
对方眼也不抬:不想问就闭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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