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和尚再也忍不住了,哇哇大哭。他捧着净明的骷髅头,摆放在尸骨之上。
年老的住持手脚僵硬,他缓缓褪下把身上的法衣,覆在白骨上。他闭眼道“阿弥陀佛。”
江芙伏首给尸骸磕了一个头。
净明看似年纪不大,实则已至衰老之年。江芙于情于理都该以长辈之礼待他。
只是净明素日表现的年轻风趣,让她忽视了他年纪。
江芙后起身四顾,有些茫然,她望着手里的琉璃珠。同伴归于家,净明归于尘。她又该去哪里
江芙将手里的珠子给住持“这是净明师父留下的。”
住持双手颤抖,接过珠子“师兄的舍利子。”
他摩挲着,道“多谢姑娘。”
江芙颔首,最后看了一眼法衣之下骨骸,她走出门口。
住持叫住她“江檀越且慢。”
“师兄既然把他的舍利子留给你,我就不能私藏。”
珠子温澈透明,让人联想到净明。
接着住持又道“师兄让我转告檀越。”
江芙有些激动“净明大师有何事交待我”
他凝视树无花的玉兰树“他说,若江檀越无处可去,便去巴蜀之地青城山。”
净明当年神魂未灭,为躲避外祖一家,游历四海,在川蜀地留居多年。
江芙张口附念“青城山。”
而与此同时,宫内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内外,官宦乡民的大事。
天子驾崩。
举国哀嚎,挂白巾,着素缟,一年内不得嫁娶,不得穿艳服。
江府内早已是白晃晃一片。
二房夫人悲痛焦急不已,几近晕厥。当然不是和无亲无牵的圣人难过,而是为她的唯一的女儿。
“我们的女儿不见了”卫芷指着丈夫道,“你作为父亲,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去找。”
江柏皱眉,凝重地坐在圈椅上。他道“圣人驾崩,我们家又是官宦贵族之家,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大肆派人搜查。”
“岂不是嚣张跋扈,授人权柄。”
谁知他的妻子没有听进去,反而啐了他一口“装模作样,都是千年狐狸,玩什么端庄。”
“你大侄子在外面养了个外室,还打死了人家未婚夫。上堵衙门,下堵贫民,怎么也没人说他嚣张跋扈你哥哥也没被人抓权柄。”卫芷怒气冲冲,也顾不得那么多,什么腌臜事情都说出去了。
江柏脾气虽好,但也容不得妻子指上鼻头。他道“卫氏,你别忘了,你兄长犯事,是谁给他转圜的”
卫芷哇哇哭泣,眼泪决堤,妆容全花了,没有任何美丽和仪态可言。
“我的芙姐儿,养那么大,素来恭敬听话的孩子,就这么没了。”她绝望道,“她的爹爹也不管事。”
“难不成她就是个命该绝的”卫芷冲着江柏道。
江柏吓了一跳。
江芙是他的长女,生于他青春念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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