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言春捂秋冻,春寒料峭易伤风,稍不注意便能凉出个好歹来。
薄云卷花香,晨露缀瓣蕊,别枝也不禁打个寒俏。
裴郁卿许是绒毯睡久了,着了凉。
原本秦书没发觉他有何异常,他还陪她出了趟门。直到见他在坐在书房撑着额角阖目,像是睡着了。
他看折子从未有睡着的时候。
秦书走过去看了看他,“裴大人。”
他似低声应了,她听不真切。只能见他鸦羽长睫轻颤了颤,眉间微蹙,仍未睁眼。
她轻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裴郁卿。”
秦书这会儿才觉得他有些不对劲,试探着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,温度灼人。
她微微怔然,想叫醒他,“裴郁卿。”
他费力睁开?眼,只觉头晕目眩,混沌地让人无力,裴郁卿看着她道,“我没事。”
“都烧成这样了,哪里会没事。”秦书伸手扶他起来,“你去床上躺着。”
好在裴郁卿还有意识,否则他这般身形,她哪里挪的动他。
秦书就近将他扶到书房的床榻上歇息,待他躺下才恍然察觉被褥都被他搬去卧房了。她出门回房将被子搬回来,盖在他身上。
请太医看过?之后,令崇一照着方子去煎药。
他躺下后意识混然,因为身子温度高,盖不住被子,秦书盖了三床被褥在他身上,坐在床沿压着被角。
将药给他喂下去之后,他便开始出了汗。
她拿沾了水的帕巾时不时替他擦拭薄汗,此间外头无阳,唯风过?不止,穿过树叶,带起簌响。
她起身要将帕巾清洗一遍,手腕却忽然被他拽住。宽袖下,他手掌温度炙热传开?,秦书试着挣了挣,没能令他松开。
他似乎昏睡地很不安稳,唇间还有低声呢喃。
秦书走不开?,只能坐回去。她微微俯身靠近他,侧耳认真分辨他在说什?么。
“阿珩......不疼......我在...别怕......”
断断续续的几个字,不成话不成句。
可她一瞬便觉心口钝钝地疼,手腕过?高的温度仿若烙在她心上。
她知道他在说什?么。
是那夜冬雪纷纷扬扬,千军破城,她死在他怀里。
在沉入冰冷无垠的黑暗渊底的最后一刻,她耳畔隔着空洞荒芜遥遥传来的,是他泣血哑声。
刀锋没入心口,他一遍遍的‘不疼’,是连自己残碎心脏也无法弥补的万念俱灰。
秦书眼底漫雾,凝泪自落。她抬手轻易抹去,却成了溃败的边防。
裴郁卿一觉昏睡到深夜,在万籁俱静的夜下方才转醒。
他醒时只见天已大暗,烛光笼罩下,秦书手支着脑袋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瞌睡。
因她手被他牵着,走不了。
暖色烛影勾着她柔软的睡颜,连呼吸都缓着幽香。翩睫遮下一道弧,躺春娇也。
裴郁卿侧过?身看了她许久,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玉腕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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