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还在处理事故,紧紧的跟着他出了大队。他一路走的很慢,不甩开我走也不搭理我。
直到韩奕的电话追过来,我说我有急事先走了,一会儿就回家,小凯才停下脚步,看着我说:姐姐,你回家吧,我没事。
天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,他的每个字都扯的我心疼,我小心的问:“是谁出了事故?”
他静了几秒钟,说:我爸妈。
我不知道接着该怎么问,他却自己说:都死了。
他一定是看我长大嘴巴不知道该作何安慰,自己倒微微一笑,说:“没事,我能养活自己。姐姐你回去吧。”
说完拔腿就跑,而我根本追不上他。
后来小凯说那天要是不跑他会哭。他那天很想找个人找个地方哭一场。我问他为什么要自己留在城里不回老家,他说:人死在哪里,魂就留在哪里,我得在这城里陪着他们。
小凯第三次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。
可我已经放不下他。
白天,韩奕还没醒,我就出门,去和平一小找他,事后知道那学校根本没有这孩子。我问了荀渐他们打架的饭店在哪里,找到之后老板说那小兔崽子招祸,三天两头有人堵,早就不要他了。
我鬼使神差的找到德安路,要知道若不是为了找他,那种城乡结合部我这辈子都不会去。成片的低矮平房,不系绳子的各种土狗,流着大鼻子的学龄前儿童和满街乱窜的愣小子……臭水沟横贯仅能容一人通行的小土路,味道令我掩鼻。我逢人就问是否认识一个十一岁叫王建凯的男孩,可一次次不耐烦的摇头令我绝望。
我的心一点点的被担忧掏空,又被绝望填满。我想,自己这是怎么了?一个家遭变故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也自身难保,我也被家抛弃,我妈上午打电话时还说,爸爸仍旧不许提起我,我们虽然都活着,可在对方的心里跟已经死了有什么分别?难道我不可怜么?又有谁可怜我呢?韩奕每天都很忙,有时两三天才能见到他一次,我只有十六岁却每天呆在那小陋室里担心他,等他,谁又曾疲于奔命的找过我我好累,好委屈,好疲倦。
好吧,算了,王建凯,你只是我的一个过客,让我的内心强大了一次,又瞬间被打回原型的过客。
我转回身,不再往更深处走。
突然不知从那条巷子窜出的孩子站在我面前,没有礼貌的问:你找谁?
他黝黑而壮,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,却仍旧系着红领巾,个子不比我低,像个小铁塔。我已经凉了的热情被他这一问就像遇见风的烧纸,呼啦一下子就又烧了起来。<“王建凯,男孩,是个小学生”——我急切的说,希望他能给我柳暗花明的指示。
小铁塔很警觉,问:“长啥样啊?”
“特瘦,眉毛很浓,总皱着,比我矮一点,乐亭口音……”我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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