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真没钱,还是装的?”
若是后头,不得不夸他高竿,演技真好。
因两人身形差异,他微微底首,望向矮他少许的蓝忘机。
“我并不知钱是何物。”
他口吻诚恳。
“……”
言生默了默,将蓝忘机自头到脚打量一遍。
这男人,看上去,不像乞丐。
一身白裳,纤尘不染,料子更非粗布劣品,丝光隐隐流溢,非绸即丝,乃上品中的上上品。
而比衣裳更柔滑、更细腻的,是他一头极长墨发,未束未绑,任其铺摊身上,清风中微扬。
他从未看过,有男人能将头发蓄留得如此之长、长得如此乌黑,半丝毛燥凌乱也无。
日芒洒落的光,薄薄金煌,镶嵌每一寸乌发间,映照出激激耀泽。
像一匹最高价的墨色丝绸,披散他周身,墨中带金,一丝一缕,皆美。
要想养出这等发质,日常须耗费多少发泥涂抹、保护?
发泥可不便宜,富家公子小姐才有本钱这么玩。
他却说,不知钱为何物,
要嘛,便是个双手不沾铜臭的纨绔,一出门,小厮家仆负责尾随身后,替他撒钱付帐,收拾善后,他自然不知钱长啥模样。
要嘛,他当真也是个傻的。
言生掏出几枚旧铜钱,在他眼前晃晃,试探。
“真没见过?”
还是他平日只见惯金银锭子、钱庄票券,对这种寒酸零头不大熟。
蓝忘机轻轻摇头,墨发随之摇曳,发泽炫目。
“真没见过。用这个,便能换取吃食?”
“不止,还能买衣买鞋买奴仆,坐车坐船住旅店。”
用途可大了。
“如何取得?”
他略显恍悟,又问,客气有礼。
“通常不叫取,应该称之为赚,这小玩意儿,得用赚的。”
先前假设的纨绔,直接划掉,他面上的表情,着实不吻合。
但傻嘛?似乎也不太像,短短对谈之间,不难感觉他只是不解,而非愣呆。
那样的不解,仿佛他初来乍到,对这儿,并不熟稔。
言生思绪转一圈,有所理解,压低嗓,微微倾向他,说起悄悄话。
“该不会…你也是穿的吧?”
他挑眉,神神秘秘道。
穿的?”
他那对长得极好的眉,浓淡合宜,也随其挑起。
“从某个奇异世界穿越过来的!”
蓝忘机默然许久,似在忖度自身情况,是否亦能称之为“穿的”。
来到陌生的时代应该算是吧?
蓝忘机以一记缓慢颔首回应,算是默认。
“哇,这镇里,同时出现两个穿的,真巧!你来多久了?看你这模样,应该刚到吧?”
“嗯。”
确实刚到,约莫几日而已。
“难怪你一脸懵,别担心,既来之则安之,就像我现在不也过得顺风顺水,人呀,无论遇见何种逆境,面对它、迎战它、打败它,最后哈哈大笑地收拾它!”
这番话,说来轻巧,道理也一般般,安慰意义胜过实质意义,却似乎颇令蓝忘机受教。
他回以浅笑,正欲谢言生开导,他话仍未尽,言生又抢白道。
“可是不管人到了哪儿,没钱万万不能,啥事都做不成,眼下有个不亏本的生意,让你轻松小赚一笔,你要不要听听?”
“请说。”
言生面露垂涎,望向蓝忘机一头乌溜长发,受绚丽光泽吸引,在他眼中,自动转化成无数银两。
他毕竟是商人,向来务实,哪儿有赚钱机会,一嗅便知。
“你这头长发,蓄了数年吧?美是极美,不过这长度,不碍事吗?男人蓄发过腿,我真没见过,况且还如你这般,拖曳在地,平日走动,若踩着了,啧啧,头皮都给掀了,想想真疼,不如…你卖给我,我取了做发鬄/假发,富家夫人们流行梳宝髻,发鬄很受青睐,你发丝又特别滑顺、柔亮,做出来的成品,一定抢手…”
啊——失忆后的蓝忘机太可爱、太好拐了!我也想要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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