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
言生说出违心话。
心情好?好才怪!
“是啊,心情恶劣的,只有我这个被你抛弃的人。”
“唷,说得真可怜。”
把他说得像没心没肝似的。
“难道我不是吗?”
温客行拨来清水,打湿言生的头发。
“你不理会我的情意,走得比谁都绝情,甚至花了大把银两将自己藏到周子舒私宅,在那里当起了令人发指的优闲贵客,我则必须从别人捎来的书信里才得知你的下落,找不着你,我心难平静,难吃难喝难睡,还不可怜吗?”
言生拿水泼他。
“你不是那种成天哀声叹气的人,别学文人那套凄凄惨惨戚戚,我就不信你那段日子每天想我想到长吁短叹。依我看,可怜的是伺候你的那些下人,成天不是挨顾湘的鞭子、就是被你那张臭脸吓得打哆嗦。”
温客行是那种心情不好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心情好的恶鬼,并且绝对会迁怒!
温客行怔了怔,言生的话犹如一记雷劈,轰隆地击中他。
他一连串回想起来,竟猛然发现——他确实在做这样的幼稚举动!
“看来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。”
言生的身子横过澡桶,他人高马大,双臂攀着桶缘,脸孔和温客行瞬间靠近,热气氤氲地模糊了彼此的五官。
温客行脸上、发上都是水珠子,言生伸手轻拭,表情似乎相当满意,长指滑过温客行的下颚、颈项、锁骨,最后没入热水中,抵着温客行的心窝。
“你一点都不知道,在你心里,已经真的为我腾出空位。”
(真是个骇人的事实,唉!)
一
晚餐时分。
“天,我在回味?!”
回味温客行的唇?
“暴力狂,你还好吧?怎么突然好自责的模样?”
顾湘没看过言生在偷袭她之后有任何的反省。
“阿姐,我是爱你的。”
言生没头没尾来上这句,双手握住顾湘的柔荑,瞅着她。
完全将她当作胞姐的替身。
“我真的爱你。”
对,在他心里头,姐姐才是占最大的位置,要是温客行与周子舒真的也插队进来,那么也只能住进他心里最最小、最最幽暗、最最寒酸的那处空间。
面对情话,顾湘没感觉到腻人的情意,反而偏着头,忍着恶心说出她的想法。
“感觉…你好像在说服自己。”
“呃?”
“感觉好像你是在逼你自己要爱别人,好像你不喊上几回,你就会忘记你是爱他人的。”
顾湘坐在他身旁,笑道。
“尤其你方才说话的模样,好委屈,仿佛你爱的人不是你姐姐,却偏得要违心说出伪话。”
顾湘清灵的眸子探索,让言生心虚想躲。
顾湘所说的话,贴贴切切的击碎他突然向她告白的隐意。
“不…我应该是爱你的,我没有怀疑过这点,就算你是我亲姐,我也不觉得和我的爱情有所抵触,我以为我是全心全意,但是…我好像错了。”
言生放远了视线,等他再将双限定回顾湘脸上时,多了丝苦笑。
“为什么一个人的心里,已经放着这个人,还能再容下别人?”
为什么明明他喜欢的人是姐姐,却又为另外的男人而起波澜?
“那要看你是用什么感情看待你放在心里的那三个人。是家人,自然会占着一部分的心;是朋友,也有属于他们的位置;是情人,当然也是朝心窝里搁,这些都不抵触的。”
“可是我以为我心里只有你——”
“发现不再只有姐姐一个人时,你觉得自己滥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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