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蓝等,俱都是珍贵颜料。
商隐见张问陶手执画笔,已在心中起形,不禁问道。
“张博士,怎不见画纸或绢帛?”
一侧捧着颜料匣子的杨研回道:“商院长,家师近月余来都在揣摩前朝画圣留存的奇妙画技,无需以纸为凭依,如今小有所成,还请院长一观。”
闻言,商隐也微微颔首,退至一旁。
阁中众位文士皆都噤声以观张问陶究竟如何作画。
只见张问陶双目微连,手执起形的粗轴画笔,待胸中气足,心中有形,便一气呵成。
但在寻常人眼中,只看到张问陶执笔在空中描绘。
若是修行者,便能窥见其中气息流动,已凌空绘出一幅玉京夜图。
温阮如此,商隐如此,庄子然如此,李慎言亦是。
偏僻处,李夜清虽不曾入知境,却到底修行的真传法门,也望见了那凌空绘制的画图。
只是李夜清日日观浮生画轴,寻常画道已难入其目,但仍是为张问陶的画技暗自感慨。
待起势之后,张问陶换了另一枝画笔,饱蘸和墨研磨好的颜料。
令人惊诧的是,那画笔上的颜料俱都留在了空中所起的图形之中。
须臾间,花灯,谯楼,明月,坊市,游者,运河,玉京城中景象尽数入画中。
待最后一笔落成,那画中行人身影浮动,花灯似在飞天,而秦淮河中墨黑的水面在细看之下,竟也泛起了涟漪。
此画,好似活了一般。
庄子然望着那几乎占据了楼阁一面的画作,举杯称赞道。
“这是移神定质啊,张博士画技惊人,已近乎入道。”
张问陶收起画笔,冁然道:“画圣吴玄子曾言,画者盖以穷天地之不至,显日月之不照,在下也想追寻先圣脚步,如今堪堪跨进门槛。”
阁中文士俱称道。
“张博士自谦了。”
随后庄子然看向一侧的玄青居士李慎言。
李慎言手执濯清莲,挽了一个剑花后道:“张博士珠玉在前,凌空作画,我也有一技,请诸君一观。”
言罢,李慎言剑尖挑起一壶神仙酒,饮去半觞。
随后将酒水倾泄而出,可那神仙酒未曾有一滴落地,反而随着剑舞而化作流光似的白练。
玄青居士以剑为笔,剑尖蘸酒水,于张文陶的玉京夜画一侧凌空撰写。
上阙为缛彩遥分地,梵光远缀天。
下阙为灯树千光照,花焰七枝开。
一诗作罢,才不过短短数息之间。
那酒字笔力遒劲,点折撇捺间似有剑气萧瑟,足可见玄青居士笔下功夫。
商伯公拊掌称赞道:“前有张问陶凌空作画,后有李玄青覆水成诗,今日真令人大饱眼福。”
不仅诸位文士尽皆拊掌,那些打围的女侍更是如同瞧见了活神仙般。
李夜清捻着酒盏,看向执剑的李慎言,心中暗暗记下此人。
先前就时常听说玄青居士之名,而玄青居士与当今麟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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