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道的盐商生意,县中巨富不在少数,有着他们赈灾布施,平民虽然吃不饱,却也不至于饿死。”
说到这里,李明烛却压低了声音。
“不过清河县令家中兄长在陇西道为司农官,朝廷发放粮食都会经由他手。”
话说一半,李明烛就止住了,而接下来的含义不用多说李夜清也能够猜出了。
司农官是一道州郡专管粮食的职位,而陇西道的赈灾粮短缺自然是被有权者在其中克扣,再趁着如今灾荒年月,米价飞涨中抛售而出,其中暴利可想而知。
李夜清冷叱一声,按着腰间的霜降剑柄道。
“哼,发这样的人命财,只怕他没有这个福气消受。”
两人在万巷街的一间布肆檐角下等了莫约半盏茶光景,夜幕中的阴雨终于渐渐止去。
李明烛将油纸伞悬挂在腰间,他看着身侧的李夜清道。
“绣衣大人,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?”
李夜清摘下斗笠,甩去了上面附着的水珠。
“这个时间,清河县的泗水府君神祠可曾关门?”
闻言,李明烛略微思付片刻后回道。
“因为这段时日清河县有人被妖魔所害,所以清河县衙就设立了宵禁,神祠自然也是关门的,现在已经戌末,应当快到宵禁时间了。”
李夜清点了点头,沿着万巷街坊道往左侧的白鹿坊走去道。
“那先不急着去泗水府君神祠,先去一趟白鹿坊的柳宅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
白鹿坊有宅邸两千余户,柳宅位于其中的灵筠巷第四户。
宅院规格不算低,四座高宅围出了一方格外宽敞的天井,宅院朱漆青瓦,天井中栽种了许多应季之花,只是经久无人打理,早已经生出许多杂草。
柳宅正堂中,房梁上还悬挂着两道白绫,堂屋里点着两盏油灯。
一位妇人身穿着麻布所织的斩衰服,正在为案上的灵牌焚香祷告。
斩衰是大玄白事风俗,家中有亡者,其亲人需要穿戴麻衣三月,籍此斩去衰气。
妇人就是柳折之妻邹氏,虽然已经不再年青,但依旧风韵犹存,在她身旁的幼女莫约十岁上下,还穿着祠庙内的灵女服饰。
给柳折的灵位上了三柱香后,邹氏就忍不住垂泪絮叨,所说的都是些他这负心郎为何忍心抛下她们母女二人之类的话。
一旁的幼女名唤柳翎儿,是柳折的独女,她虽然年纪尚浅,早已经知晓了人情冷暖,眼下也是在不住的安慰母亲。
过了好一阵,邹氏才擦干了眼角的泪痕,但在这时,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堂屋外的廊道响起。
“夫人,外面有客拜访。”
说话的人是柳宅仅剩的老仆,先前柳宅还算富裕时,宅院内也有七八位仆人,只是如今都做鸟兽散般的走光了。
闻言,邹氏怒从心中起,她猛地一拍木案道。
“又是他们?你去告诉他们,这宅院和清河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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