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老夫人让孟楚妤叫她母亲,明明白白就是要把孟楚妤抬举到和曲宋儿一般的地位。
牧璋脸色阴沉,一言不发。
采珊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图样进来,对牧老夫人福了一礼道:“老夫人吉祥,奴婢们已经找人将请柬的样式做了出来,请老夫人过目。”
牧老夫人年岁大了,看这些花样的东西,又费力又欢喜。
这请柬已经做的很精致了,但牧老夫人总觉得不够,又让人往上描了一层金边才满意。
这一水儿的请柬发下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牧璋是要休妻另娶。
为了显示牧府对这场婚典的重视,牧老夫人钦点了采珊去各处送请柬,又自掏腰包拿了不少金瓜子,让采珊拿去分给府里的丫鬟下人邀买人心,生怕府里的人欺负了孟楚妤。
因着在宴会上牧璋对孟楚妤的态度,各府也不敢怠慢采珊,见了采珊和见了孟楚妤的态度相差无几,只是区别一个称谓罢了。
采珊心里得意,却也不敢太显示出来,只能随着孟楚妤一贯的作风来。
“外头天寒地冻的,姑娘快进来。”杜府的管家赔着笑将采珊引进来,杜夫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,杜小姐也一脸欣喜地站在一旁。
按照之前孟楚妤对她的态度,若以后孟楚妤能在王府风生水起,她说不定也能跟着沾点光,许个高门楣。
“给杜夫人杜小姐请安。”采珊端庄行礼,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气度。
“姑娘请起。”杜小姐看着杜夫人的眼色,过去将采珊扶起,又让人给上了茶,是杜府新买的铁观音,足以见对采珊的重视。
采珊也不再推辞,敛衽坐下,从袖中拿出请柬,杜小姐身后的丫头立刻会意,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请柬,交予杜夫人。
杜夫人眼前一亮,细细地摸着请柬上的金字,叹道:“不愧是牧王府,纳个侧妃都这样隆重大气,真真不是我们这些小门户可以比较的。”
采珊容色一怔,没有说话,粉红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杜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转而又赔着笑道:“公主为人侧妃自然是委屈了,不过以公主的资质,迟早有一日能坐上正妃之位。”
“正妃之位?”采珊低头拨弄着茶杯盖子,浅笑道,“夫人该不会以为这些都是王妃娘娘置办的吧?我们公主远道而来,幸亏有牧老夫人在,才不至于吃亏。王妃娘娘好大的气势,我们也是来了大周才知道,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奇女子。”
“什么奇女子,见不得别人好罢了。”杜夫人轻蔑一笑,附和着采珊,“公主为人谨慎恭顺,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,倒是那牧王妃像变了个人似的,像防贼一样防着公主。”
“杜夫人倒是少有的真性情。”采珊装作钦佩样子,心里却得意得很。
如此,她的目的便达到了。杜夫人一家,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长舌妇。
杜夫人却以为采珊在夸她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:“我是真的心疼公主罢了。”
采珊埋首一笑,而后故作感激道:“公主嫁到大周,能说知己话的人本就不多,定会感知夫人心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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