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春去
“给你备着桂花羹了,壶里暖着呢,快快取来,本宫要喝。”
“是,臣这就去拿。”
这暖了身子,胃也一并要暖。宋徽明爱极这烟视媚行的娇蛮美人,暗笑他不知命数多变。
且行且珍惜。
宋徽安捧着桂花羹,明知故问:“你生辰当日,不进宫吧?”
“阿竹,亲王生辰是不值得宫中操办宴席的。宫中派些赏赐足矣。”
“你倒是容易满足,”宋徽安眯眼笑着,往日都是被宋徽明将军,此时他竟生出在羞辱中占上风的幼稚满足,继而道,“到明年,本宫再派百十来个妖男艳女给你,可好?”
“那些幺蛾子怎么入得了臣的眼,”宋徽明拥着他,意味深长,“臣这眼睛这辈子,就只装得下殿下。”
“……又说孟浪混话!”
宋徽明知他羞意难掩,忽视他烧红的耳后根。
“殿下,‘私事’汇报得差不多了,臣该走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?建王莫不是头鹰,得了便宜叼到兔子就跑?你给本宫回来,过会儿再走。”
这么大的人肉靠垫,他太子殿下还没享用够呢。这人来了又走,分时方恨合时短,他心里发痒,又在宋徽明手腕上掐出道红痕。
“留下来陪本宫。”
宋徽明但笑不语。
假凤鸟用情出奇娇痴,他怎会不喜欢,只可惜他这棵给凤鸟作陪的梧桐。亦非甘心作陪的真梧桐。
“阿竹,别闹。”
宋徽安也知他不可独处太久,只低声道:“行了,去吧。”
却说宋徽明生辰后,便又出京,且时临危受命,圣旨来得突然,宋徽明不及同他告别,便急急出京,像是长明有断不弯的案等他亲临。
宋徽安再知这是天子有意将朝政中心留给他,也不免难耐了。
闲暇之余,比起胡思乱想,不如寄情于外物,省得多费情丝,将一颗春心捧给不解风情的秋雁。
天高云远,不见归人,宋徽明常送些小食书信回来,一笔一划写下的、不可露骨的溢美之词,均不如相见时一声关切入微的“想你念你”。
他时常感慨,宋徽明当真是个混账,荒唐事做了一堆,竟还让他害上相思苦病。他此前从未动情,怎知连等待云中锦书的滋味竟愁人如斯。哪怕身边不见这人,日常吃食饮茶,他都会不自觉地想宋徽明在时的光景。
等宋徽明回来了,他定要重重罚他。
却是东宫库房中一直留着块翡翠毛胚,通体润雅,兼有些许粉绿嫣红,很是灵气可爱。宋徽安对着这玉胚,将图纸改了又改,唤来玉春堂的老师傅,不让人走了。
就连前些年送给老祖母的那尊兰赤山子,他都未从头到尾盯着,偏生他舍不得糊弄那冤家,也不知他何日归来,每日对着那一点点被打磨雕琢出形态的翡翠,也算心中留有念想。
再骄纵的脾气,都为情丝缠得柔软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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