琛脚步一顿,回过身来叮嘱道:“记得伤口别沾水。”
接着,他便看见椅子上的少年弯起眉目,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。
叶知昀坐在窗边,长长的睫毛在落进来的溶溶光线中,留下一道柔软的剪影。
李琛心里莫名有些发痒,有点想触摸一把,试试手感,他盯着少年注视数息,非常不正经地哼了两声小曲儿,扭头离开了。
叶知昀没等仆役过来,他的膝盖和手腕都上了药,不过并不影响行动,先下了阁楼,准备乘王府的马车回府。
刚刚掀开帘子,沈清栾和司灵赶了过来,叶知昀看见他们便道:“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吧。”
沈清栾神色紧绷,抿紧嘴角,看了一眼车夫,快步拉着叶知昀走到一边,压低了声音依然掩不住焦急:“计划怎么跟我们商量的不一样?我和司灵换了后屋的五石散,张盛引出潘策朗后,他不是应该交给皇上定罪吗?为什么真的会中毒而死?”
叶知昀心平气和地道:“为了让潘策朗再无翻身的余地,这件事情一旦留有一点余地,潘家都能从中使手脚,起死回生。”
他的话沈清栾不是不明白,倘若留着张盛,一经审讯定会供出他们,只有灭口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。但是他原本是想利用张盛和潘策朗,洗清他父亲的冤屈,可现在看来,事情带来的后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,不免忧心忡忡。
面前的少年一手操纵了今日的局面,沈清栾看着他,犹豫着开口:“知昀……你做到这一步,堵死了潘家的退路,是不是不只是为了帮我?”
叶知昀回望他,抬起一根手指,放在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笑了笑道:“现在你应该去大理寺接沈尚书回府了。”
如他所言,五石散一案终于落了幕,沈尚书被放出大理寺,官复原职,只不过在里面受了风寒,还在府中养病。
晋原帝和潘家一直以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下旨治潘策朗死罪,就像是昭示着裂痕下的风雨飘摇。
潘策朗处斩那天,叶知昀去城东看了,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,围成了个圈子,他站在外面,只能听见动静。
监斩官喝令后,先是寂静了一刻,紧接着响起一阵哗然,多半是咒骂和叫喊。
叶知昀往回路走,心情很好,买了一些酒菜提回府中,带给燕王和世子。
雪化后,便快要过年了,书院里放了假,众多学生们都归家去了,长安城里也变得张灯结彩、热闹非凡,一片歌舞升平。
年夜那天,按照往常的规矩众多大臣是要进宫,与皇帝一同庆贺年宴,世家公子们也会随着长辈们前往。
在启程之前,燕王还买了一些烟花炮竹,点燃了放在院中。
叶知昀和李琛并排蹲在廊下,期待地看着那烟花飞上高空。
引线烧到了底,亮出一团红光,两个年轻人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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