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今日朝会上许敬宗指示手下弹劾李元婴,下了一步妙棋,令得袁思敬大出风头。
以许敬宗的手段,只要接下来好好运作,袁思敬将大概率取代高智周,接替礼部侍郎的职位。
陈青兕并不想将机会拱手相让,得与赵仁本、王德真商量一个应对之法。
赵仁本、王德真一前一后如约到来。
对于许敬宗这一手,三人都未预料。
毕竟滕王李元婴的跋扈奢靡早非一日两日了,从太宗年间起就一直仗着李渊临终的托付为护身符,让李世民对之毫无办法。这十几年过去了,其间弹劾他的人不计其数都无效果。
谁想到在眼下这节骨眼上,竟弹劾成功。
赵仁本道:“许相公这一手,着实出乎预料。让板上钉钉的事情,出此变故。我们得做些什么,以许相公的手段,我们若对此无动于衷,只怕前功尽弃。”
王德真突然道:“此事会不会是从宫里透露的?许相公纵然深知陛下心意,却也不至于揣摩至此。滕王远在江南,许相公真能琢磨的如此透彻?”
陈青兕颔首道:“我也有此心,一开始我也觉得许相公了得,名不虚传。后来细细一想,却也觉得有些猫腻。”
这人心是最难掌控的。
厌恶一个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,今天觉得对方面目可憎,恨不得在他脸上踩上两脚,但睡上一觉就又会觉得不必如此。
何况是君王心思?
李治忍了滕王多年,其间未尝没有严惩之心。
但回头想想,终究是自己的小叔,两人是一起长大的,多多少少有些情谊,很容易改主意。
所以这些年,又是告诫,又是小惩,都没有伤他分毫,只是换一个地方潇洒。
这毫无征兆的态度变化,真正能够得知的唯有枕边人。
“想来是因为长孙无忌之故,武皇后与许相公有了进一步的往来,得她提醒,才能如此精准的掌控陛下心意。”
王德真沉声道:“那我们能不能从这上面做文章?”
“不妥!”陈青兕肃然道:“斗而不破,才是稳定朝局,利于天下之举。可以争,但不能过。过了界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王兄不可胡来……”
王德真见陈青兕表情,也知失言,忙道:“随口一说,勿要当真。”
他顿了顿道:“只是眼瞧着即将功成,有些不甘。”
赵仁本道:“我觉得不因纠结此事,滕王罪有应得,不可否认,许相公这是做了一件好事。”
陈青兕抚掌笑道:“赵兄此言,深得我心。”
陈青兕对于李元婴唯一的好感就是他建造了一座滕王阁,让王勃即兴作出一篇震古烁今的千古文章。
现在滕王阁已经竣工,李元婴就无存在的价值与必要了。
王勃未来会不会去滕王阁一切随缘……
李元婴没少霍霍百姓,现在李治动了严惩之心,对于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。
不能因为得失,让百姓无端受苦。
同为清流,赵仁本显然恪守着自己的底线。
陈青兕道:“我们实无必要进入许相公带起的节奏,他出他的招,我们的出我们的招,互不干涉,就比谁技高一筹。”
王德真眼睛一亮,说道:“陈兄已有定计?”
陈青兕若有所指的说道:“令狐祭酒一直邀请某去国子监,给监内学子讲学授课。只是事务繁重,多番拒绝。现在到了这一步,那就给这如同死水一般的文坛,为天下注入一剂猛药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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