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伤他心,话临到嘴边甚是踌躇。
“易修,我想到一件事,”辛桐说,“突然想到的,要是说了你不开心,你别怪我。”
程易修歪头看她,突然低头在她的唇瓣偷到一个浅浅的吻。
“好了,你说吧。”他抬头,笑吟吟的,俨然无事发生。
“我是想问你……你有没有想过要和你母亲见一面……我是说生母。”的确是难以启齿的话,她短短一句停顿几回。
程易修愣了下。
“没,”他的声音沉下去,“她爱怎样怎样,反正当时都拿了不少钱……我也没见过哪家孩子卖出去了还能被要回来。”
辛桐自知不妥,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。
程易修讲完,俯身抬着她的下巴衔住唇瓣,好似亲吻一朵花,温热的气息徐徐吹开紧闭的蓓蕾。
辛桐近乎喘不过气。
程易修松开,继而坏笑着同她说:“这种问题亲一下不够,要两下。”
傍晚送回家,季文然恰巧也在,他瞧见程易修神态淡淡的,关了门单独面对辛桐,微微鼓起嘴不说话。
待久了辛桐发现,小狐狸吃醋时,口鼻里会发出很小的、介于“嗷”和“昂”之间一种杂音。
辛桐拿出下午买的狐狸毛围巾,踮起脚,跟在季文然身后,拿毛茸茸的小尾巴去扫他的侧脸。
“小狐狸,小狐狸,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亲戚啊,”她轻快地作弄着男人,唇齿间的词句有着粘糊糊的甜味儿。
季文然捉住她的手腕,反手糊了她一脸毛,轻轻“哼”了一声。
醋劲算是过去。
夜里,辛桐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。
她发消息给萧晓鹿,询问徐优白能不能帮上忙,但别让程易修知道。
小姑娘没几秒便回复语音,她拍着胸脯承诺:“有什么难的,也不看看我家优白是谁!那可是傅扒皮专用的詹姆斯·徐!”
再过两日,该拿到的徐优白悉数送上。
辛桐细细看完,不由感叹:世界可真小。
程易修的生母还留在新安,开一家卖内衣的小店糊口,一如刘佩佩兜兜绕绕多年,最终还是回到这里。
辛桐第二日不声不响地去了。
女人约莫四十五六,妆面异常浓艳。
脸上糊着一层粉底液,脖子也被涂成象牙白色,嘴唇丰润,涂着色泽鲜亮的口脂。五官仍是动人的,尤其是那双明媚勾人的眼眸,简直和程易修如出一辙。
她穿一件半高领的羊毛针织衫和浅色牛仔裤,正坐在收银台看时下流行的肥皂剧,偶尔伸手摸向超市塑料袋装着的瓜子。
嘴唇上下一碰,门牙咬开瓜子尖,舌尖勾走小巧的果实,“呸”得一下将沾着口红渍的硬壳吐掉。
辛桐装作顾客上门,随意买下几件替换的胸衣,心中百般滋味。
程易修口中的母亲,永远美艳且不靠谱。
她周转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边,水蛇般的腰肢总要找人倚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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