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其次,都是薛庭儴一手提拔起来的。
“其实我回京也好,京中到底人手太少,外面功劳再大,也顶不住有人耳边的一句话。以陛下的为人,我这趟回京后,应该不会亏待于我,有我在京里照应着,你们在下面的差事也容易些。”
说是这么说,谁愿意天高皇帝远不待,跑回去装孙子。只是大势所趋,不得已为之罢了。
“水师这边由你和苟总兵担着,我能放心。定海那处有谢三,广州有八斗,长乐有大田,唯独就是上海的那个,你们多少注意些,别因着他与我有几分香火情,就过多忍让。”
所谓上海的那个,指的是顺喜,也就是原定海市舶司提举顺喜公公。
如今随着嘉成帝集权甚重,羽翼丰满,那些早年还敢跟皇帝对着干的朝臣们,俱都沉寂下来。也是被打击得不轻,因着沿海一带牵扯甚广,多少人受到牵连被斩了羽翼。
此消彼长,皇帝的威严自是一日胜过一日。
人的态度总是随着时间的迁徙,不停地转变着。
若干年前,嘉成帝朝权被分,被那些阁老们联手架空,以至于想做什么,还得经过算计。这几年海晏河清,国库丰足,没有人掣肘,嘉成帝越发志得意满。
而司礼监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如今嘉成帝用那些太监们越发顺手了,像把顺喜安排去上海市舶司,看似司礼监那边的动作,可若说没有嘉成帝的授予,谁也不信。
说白了,上海镇的市舶司地理位置优越,如今已经取代定海成为东洋最大的进出货港口。
这种地方,自然是放在自己手里好。
寒心之缘由,此处也占了一部分。
“大人,若陛下真打算把您召回去,属下恐怕我等这位置也坐不了太久。”人近中年的谢三,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道。
空气凝固住了。
如果这话应验,便是最糟糕的情况。
留着一撮小胡子的,依旧还是那么胖,甚至比以前又胖了一些的毛八斗,炸开道:“坐不了就坐不了,这破位置谁愿意坐谁坐去,反正赚再多的银子,也不会是我们的,他们愿意怎么玩怎么玩。”
理是这么个理,谁甘心?
这世间最寒心的事,莫过于辛辛苦苦种了树,却被人摘了桃子。
“庭儴都没说这话,你咋呼个什么。”李大田说道。经过这几年的沉淀,如今他越见沉稳,人也比之前富态了不少,因为年过三十,也蓄了胡子,越发显得威严。
“我替他抱屈行不行?”
这两人就不能在一处,在一处就会斗嘴。
“行了,凡事不要往坏处想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薛庭儴叹了一口气。
也只能这样了。
“对了,我之前让你们多留意新大陆的事,你们还继续留意着,以大昌如今这情形,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少,需得从外面寻求粮道。”
“我说你就别管这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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